看著現今社會的廚餘浪費,思維以前農村的儉樸生活,“菜尾”這個既熟悉又生疏的名詞,似乎一下子又從那業已沉寂良久的腦海深處躍起,將我再度帶回了遙遠記憶的童年故鄉……
小時候,在農村,每逢鄰里婚喪喜慶,總會在事後收到一大碗或整鍋的菜尾殘羹。送菜尾的場景,自然也成為童年時代迪士尼美語 世界的一種殷殷期待。而那份鄉土的特殊風情,也就猶如那才剛剛熬煮過後的熱騰騰餐桌餘味一般,嫋嫋升騰、綿綿飄香。伴隨著這氤氳迷蒙的場景,潑灑著那人間甜美的真情,簡單無華的餐桌菜尾,儼然成了一道純樸農村的美麗風景。
這種由葷素雜菜所混合而成的剩菜佳餚,味道雖然不若單盤菜色那樣的清新自然,但是它那葷素五味雜陳、酸甜苦辣俱全的特殊風味,不僅洋溢著一股與世無爭的真誠人間風華,也散發著一份簡樸農村的無盡鄉土情懷。因此,縱使年代已經久遠,但是那種彌漫人際的特殊風味,至今似乎仍然可以隱隱聞到。
在印象之中,早期的宴客棚架,系由竹子所搭蓋而成的。在自家庭院或附近的馬路旁等空曠地方,搭起棚架、擺上桌椅,長長一列,看起來還相當壯觀,氣氛也非常熱鬧。如果在夏天,還會在棚頂上頭,掛上幾支吊扇解決暑熱。只是,現在這種路邊或庭院宴客的場景,似乎已經隨著時代的進步以及大型宴客餐廳的興起,而愈來愈少見了。
回眸來時路,往事歷歷如昨。在那早期的年代裏,無論婚喪喜慶,村民都會請外燴廚師,到府上料理宴客菜肴。此種思維,一方面是為了節省開支,而更重要的另一個面向,則是要將這個家和土地的關係,緊緊的連結在一起。安土重遷、有土斯有財的概念,在鄉村尤其顯著,否則就會成了飄浮不定的水中浮萍了。
延續著這樣的思維,據說早年從大陸渡海來臺的先民,在簡單的行囊裏,總會帶著祖先的牌位以及一把故鄉迪士尼美語 世界的泥土。這種慎終追遠的鄉土情懷,讓那些開枝散葉於世界各角落的華夏先祖們,依然能夠藉此傳承著中華民族悠遠流長的倫理道德精隨,年復一年,一代又一代,代代相傳。
記得當年,在高雄成家立業之後,我也曾經帶著祖先的牌位、一包由紅紙所包裹的家鄉泥土、以及幾截木炭,從臺南的鄉下搭乘客運汽車,一路小心翼翼地呵喚著祖先上下車,輾轉來到高雄的租屋處。這包泥土後來被融入於萬年青盆栽之中,木炭則在祭祀祖先之後,與金紙一同焚化;而這些木炭灰燼,最後也被放入於盆景土壤裏面。
經過幾度的遷徙,一直到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屋,祖先的牌位和萬年青植栽,依然一直緊系相隨。依循著此一遷徙的實例,雖然由於年代久遠,我已經無法追溯當初陳姓先祖們,如何從福建金門渡過險惡的澎湖黑水溝,前來臺灣臺南落腳定居的悲歡離合往事。但是,從祭祀列祖列宗的“陳姓懷恩堂”,那種座東朝西、面向臺灣海峽的建築格局而觀,顯然已經找到了一絲答案。
曾經在去年的春節過後,將父母的靈骨,奉祀於懷恩堂三樓。事後我站立在三樓大門前的回廊,往前眺望家鄉的農田方向,在一望無際的視野中,一條通向臺灣海峽的大排管道,就在我的腦海之中清晰浮現。隨著這條有著潮汐變化的管道前進,一路穿越寬闊無垠的臺灣海峽,祖先的故鄉金門,就在海峽的另一方。此種思鄉的寰宇家庭無盡情懷,渡海來臺的先民們,感受理應會比我這位土生土長,而且可以隨時返鄉的漂泊者來得強烈。
旖旎的農村風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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